秋栎绝望地坐在地上，楠希喘了口气：“事情都过去了，你也别那么自责。”
“不，我说的是等会，会有人来打我们的。”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恐惧和悲凉。
“那有什么，不就是痛一点么。”楠希说，还是一贯无所谓的口气。
突然，秋栎浑身剧烈地疼痛一下，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楠希有点慌张地想坐起来，秋栎发着抖，就连发梢也在抽搐。
“他......们想......抑制我的......妖力......”秋栎费力地吐出几个字，觉得浑身的皮肉都被挂掉一层，抽筋剥骨，疼痛无比，他双眼充血，蹲坐在地上，口中继续吐出血液。
“咳咳......”秋栎这边的情况让楠希揪心起来：“真的没事吗？！”
“......没......”最后回答一个字，秋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，因为疼痛发抖得厉害。
“哟，这边这个倒下了嘛，这样就不好玩啦~”一个不属于楠希的声音传到耳畔。
手持皮鞭的狱卒已经到了，他的声音若隐若现，却让秋栎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。
“那么我先调戏一下女生好啦！”
“吱呀！”牢门打开，狱卒走到了楠希的囚室，锁链自动升上了天花板，楠希被锁链高高吊起，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决。
“住手......”他想要大喊，可到了嘴边却是微弱的呢喃。
秋栎眼前的世界终于慢慢黑屏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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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来，也知道没多久了，因为狱卒刚刚放下手中的皮鞭，楠希的锁链也随之从天花板上滑落，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下。
秋栎虚弱得无力动弹，但是狱卒收起皮鞭，关上牢门就这样走掉了，他心里一沉。
狱卒要去拿更厉害的刑具了。
不过这十八层地牢里的哪一样酷刑不是他没尝过的？
“楠希，你还好吗？”他问，因为失血过多感到干渴。
“唔嗯......”从那一边传来了少女虚弱的娇息。
秋栎隐隐感到心疼：“听好了，等会这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看过来，也不要听，知道吗？”
“会发生......什么？”对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秋栎已经来不及解释了，因为恐怖的脚步声已经临近。
剩下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，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痛苦的惨叫声，狱卒的狂笑声和楠希微弱的呻吟交织在一起，浑身没有一点感觉，或者说那疼痛已经超越了神经的忍耐范畴。
最后，双手一轻，锁链从天花板上坠落，他的手无力地撑地，紧接着又倒下，浑身沾满泥土和稻草，滚到了墙角。
“秋栎！”他听到楠希带着哭腔大喊道，他什么都不能说，嗓子在大声惨叫之后根本无法负荷继续正常说话，他只好拖着沉重的锁链，一点一点向楠希那边爬过去。
楠希的眼泪流满了面庞，却无法清洗脸蛋上那一层厚厚的煤灰，她将手伸过栏杆，颤抖着努力想碰到秋栎的手。
仿佛时间过了一万年，又仿佛只有一瞬，他的手终于碰到了她的手，虽然只是指尖的接触，秋栎依然能感受到楠希的焦急，而楠希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。
没错，是血，秋栎的手指上面全都是血，狱卒用针扎穿了他的指甲盖，他的整只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，上面全都是猩红色的液体，铁锈味道在第十八层弥漫开。
楠希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，她忍不住想大喊，她不知道这样的刑罚秋栎是怎么挺过去的。
但好在，楠希努力一把，刚好可以握住他的手，那只虚弱的，伤痕累累的手。
这也许是酷刑之后，唯一的安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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